【枢零】命运岔道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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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目
＊命运岔道114
第五十章 恶魔之罪（二）
“过分的……明明是你，零……”
在那声毫无道理可言的指责中，锥生零彻底怔住了。以他现在的记忆，对方这样的指责根本是无理取闹。但锥生零依然感觉到了罪恶感，这样的诡异罪恶感在这一整天下来出现了很多次。甚至在刚刚……
【玖兰枢！你个疯子！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锥生零在极度的恐惧和愤怒当中吼出这句话以后，心中忽然在剧痛。胸腔中属于对方的那颗心脏似乎忽然狠狠击中，痛得漏跳了一拍，充斥心脏的疼痛巨大到难以忍受，继而生出了无法名状的罪恶感。但锥生零不明白，为什么拒绝施了个暴的自己要有罪恶感。直到他终于再次想起，那个人告诉过他，他们敌人的目的是要他亲手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而眼前这个被自己叫嚣着要杀了的人，很可能就是他最重要的人。心灵深处因为自己的叫嚣而在害怕，也在为说出这句话必然诱发的对方的反应而觉得负罪……
锥生零看到自耳边抬起的那张熟悉的脸，但那可恨的罪人脸上居然出现那样的表情，这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那个注视着自己的人笑了，残忍地冷笑着，低声在指责：
“零，你的信用真的不好……昨晚说‘这一次不会放弃了’的，明明就是这张嘴……”
吻随即落下了。相比身体的渐渐契合，锥生零的思绪此前一直都是抗拒的，他们始终貌合神离。然而这时，思绪终于因对方的话而乱掉了。
“这一次不会放弃了”？
我对他说过？
放弃……不，我不是放弃了什么，我没有……我忘记了，那不是我愿意忘记的。你的感情我不能轻易相信，更不能轻易回应。
那些感情太过沉重，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仇恨的我，不能，不敢，也……不配……
【感情？你真的以为他是有感情的吗？】
锥生零想起的那些事情让他陷入疑惑，恶魔种子的生硬干扰此刻显得有些无力。他记起刚刚自耳边抬起的脸，对方明明是渴望浓重而不忍催促，他明明可以深情得让任何人都相信自己是被爱的，为什么他还要表现得残忍，引人憎恨？他想让他……恨他？
所以你才强迫我？强迫发生这种事……
他一直在冷笑，甚至在刚刚温柔的吻他之前。但就在那本该毫无破绽的冷笑中，锥生零不可理喻地轻易看穿了那双眼中的伤痛。他看到的那两汪酒红，明明将他视若珍宝。
锥生零不懂，他如果只是想让自己相信他不过是在惩罚自己，那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做什么？对他那么温柔做什么？
你明明是珍惜我的……
你明明不是那个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该这样……为什么……
【别再自欺欺人了！张开眼睛看清楚这个罪人是谁！】
他是……他是……玖兰……
“枢……”
适逢交了个叠的唇分开，脱口而出的呼了个喊让少年震惊，那人亦是狠狠一颤，随后他低头紧紧抱住了他。低叹在耳边轻响，忽然被拥得那么紧，这一刻他能感觉到，如果可以的话，对方是真的想将自己永远抱在怀里的。
这深情让锥生零的思绪再一次挣扎想起，今天他被多次明确地告知自己失去了重要的记忆，他与这个人是恋人。他们也许早就……
脑中的记忆消失得越是彻底，身体的记忆便越发让人在意，两具身体的高契合让他无所适从。
【原来你不过是想要寻找安慰？在这虚情假意的罪人身下？被侍奉得好了，你就觉得他是有真心的了？】
不……我没有……
记忆的彻底缺失，情绪的不断干扰，让因发现了自己认为的真相而慢慢变得柔顺的少年此刻感受到的所有快乐，逐渐转变成罪。
【锥生零，他是玖兰枢！是毁掉你一切的那个人！】
他……不对……这个人……他不会是毁掉我一切的那个人……
触了个感与思绪不断糅合，让少年痛苦异常。灵魂表面的暗紫种子那诡异的暗紫光忽然越发诡异起来，猜疑越来越重，信任越来越薄。锥生零刚刚凭自己双眼发现的一切，开始越来越让他不敢相信。
【玖兰枢是魔鬼！你居然在为这个魔鬼开脱！】
他不是……我没有，我没有为谁开脱！
渐渐，沉重得快要无法承受。刚刚有多怜惜包容，现在就有多热切渴望。这一切都让少年觉得他是真的爱着自己的……
【这个人，他是摧毁你一切的罪魁祸首。他将你强行压在身下侵了个犯，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而你居然觉得他这样做是因为爱你！？】
不对！我只是……
不要再说了！你闭嘴！！你……你到底是谁！
有个声音不断告诉锥生零，他该痛恨着玖兰枢，但他却想为眼前的人辩解，为自己不该恨他寻找理由。知道眼下的状况不是对方一人的过错，自己的有意违逆也是诱因。而且他这忽然的违逆根本不是出于真心，他甚至失去控制地说出了自己根本不曾想过要说出口的话，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因那个声音的干扰而起！
干扰……干扰人心！你！是你！！
玖兰枢曾对他说的话终于被锥生零记起。
【她叫卡菡，她目的不是杀你，而是要每一世的你都亲手杀死最重要的人。】
【上一世，你杀死的是……这一世，你被指示抹除了记忆，由对我的恨意最强烈的那一刻起。】
【我们的敌人具体能力还不明，但我大概能确定，她似乎有一项干扰人心的能力……】
如果真如他所说，上一世让我杀死一缕的棋局你也有份！！
而且，刚刚在干扰我的是你！！
指示抹去我记忆的人也是你！！
你凭什么夺走！！
粘附于灵魂表面的恶魔种子忽然光芒大盛，刚刚开始才积攒起的负面力量已经巨大到让它在被发现异常的情况下，依然夺取了锥生零身体的控制权。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从不知哪儿生出了力气，忽然脱离控制地挣扎起来，甚至破口大骂：“放开我！玖兰枢！！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唔——”
一直轻柔拥抱着的手一瞬间压制双手的同时，用力捂上了嘴。
一下子惊醒，惊觉身体在脱离自己的控制，惊觉纯血之君忽然的变化。
迫切行动着的人不知道少年这时一切行动都并非本意，少年身体的挣扎，话语的愤怒，一切变化都在告诉他：他不愿意，却被了个迫彻底接纳……然而他却无视了所察觉的不愿意，仍一心一意地催促，开始不顾少年能不能承受地催促。
【看吧！他不可能会有真心！而你居然寄望着他是和那个魔鬼不同的两个人！你甚至想顺从于他！他是玖兰枢！是魔鬼！而你，不过是他的一个低贱床｜伴！】
我没有那样想！
明明是你！你是故意的！
这样的姿态和不断的干扰让锥生零完全混乱了。原本想要相信自己所看到那个真相的人，忽然在这逐渐变得疼痛的，真真切切的“被了个迫”状态下，被更深地蛊惑了。
【锥生零！你在那带着“原罪”的吸血鬼、毁灭锥生家的罪魁祸首身下自甘堕落地沉沦，甚至为那魔鬼辩解！你这个吸血鬼猎人的叛徒！！锥生家的耻辱！！】
住口！！我不是！！
玖兰枢！！放开我！！
不！！不要！！我不要！！！
然而来不及了。
少年忽然知道快了，已经来不及了。
被绝望滋养的暗紫恶魔种子持续干扰，少年终于出现幻觉，耳边传来了身上那个男人浸满情了个欲的低笑声。
「感觉怎么样啊？锥生君，天生纯血的滋味不错吧？被你的情敌，你的仇人压在身了个下了个操的感觉如何？她是那样纯净，她不能。既然如此，她肮了个脏低了个贱的骑士，就让你来承受我对她的全部欲了个望吧。顺便就当是奖励吧，让你在成为弃子之前，在被彻底丢弃好好享受一下。」
不！！
闭嘴！！
胸腔中疯狂跳动的心在叫嚣着，理智判断的真相，与身体真实的拒绝在较量。然而他想相信的一切都在发现快要来不及时彻底动摇了——这是一场开始于被了个迫的欢了个爱，他确实无视了自己的意愿，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
意识到这一点，少年忽然发自真心地开始反抗。他不愿意事情在这种状态下完成，这种事本就不该是这样的情形下发生的。
锥生零无力的微小挣扎对方连压制也懒得压制，直接无视。捂住嘴的冰冷手指忽然扼住了颈。伸手抓住那扼颈的手腕，意图解救，被了个迫攀上的巅峰中忽然缺氧，极乐之中窒了个息濒了个死。
侵了个犯忽然变得粗了个暴，不留情面地折磨，仿佛故意一般在最后关头制造着剧痛。
在被了个迫承了个受的极了个乐和疼痛中，因缺氧而痛苦流泪，扼住咽喉的手忽然放开。锥生零终于有就说话的余地了，但缺氧过后思绪短暂不清，理智挣扎着整理语言。
【还不死心吗？这样一个凌了个辱着你的魔鬼，你居然还想找理由去相信他？】
锥生零知道来不及了，心急心乱心慌，想要和什么抗衡。
不！玖兰枢！！
你答应过的！！答应过不强迫的！！
可你现在这样，我还凭什么去相信！！
锥生零拼尽力气艰难出声，语句却依然不顺：“不是这样的！混蛋！玖兰枢你听我说！你不能！放开我——！！”
听着那少年最终一刻来临前的示弱，听着那绝望一般的求了个饶，不断的持续忽然一下子停止了，耳边响起一声解了个脱叹息。
锥生零终于失去了再坚持相信什么的意愿。一瞬间，被了个干扰得彻底混淆的同时，锥生零陷入了极端的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锥生零虚软了个了身，他失了魂般的眼看着自他耳边抬起的脸，看着那个彻底解脱的人，看着那张残忍微笑着的脸。
【真是可怜呐，什么感情，什么爱，你不过是这魔鬼能随意蹂了个躏，凌了个辱，玩了个弄的，肮了个脏不堪的一个可笑玩偶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鬼……
脑中仿佛充斥着刺耳的嘲笑，泪控制不住地溢出。
心冷了，死了，彻底碎成了沙砾。
玖兰枢……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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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周五，恶魔之罪（三），捅了第二刀，还有第三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