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看《怪化猫》,这一次对《无脸男》的理解和以前完全不同。

以前觉得蝴蝶是自杀了,无法解脱的自己化身无脸男,帮自己回到摔破酒壶的场景,但每次都宁可杀人也不敢逃跑,所以婆家人花样繁复地死了好多次。杀人后或自杀或被处死,然后又被自己送回去,自己令自己在笼牢里一次又一次轮回。

而这次看,感觉完全变了。

首先,故事里的无脸男是什么?

大家应该记得,小金显现时,他持剑要斩的,是背对小金跪坐的蝴蝶。

所以我认为,无脸男,其实就是蝴蝶。

现实中,蝴蝶对生活一再妥协,自己不敢追求自我。

蝴蝶在人生中一次次压抑着自己对自由的渴望,压抑自我=戴上面具=不显露真正情绪=无脸人,是“选择放弃自我的妥协的蝴蝶”,成为了无脸男。

故事中蝴蝶以第三视觉看到嫁入武士家后的自己分裂并和无脸男相恋,代表的是现实中的蝴蝶认同了对今后人生的妥协。

然后,故事中和卖药郎交谈的蝴蝶是什么?

故事一开始卖药郎和蝴蝶在牢中交谈,卖药郎说:心之所囚即为笼牢,心之所驻即为城池。所以,那时囚于牢中的蝴蝶,是什么呢?

是蝴蝶仍有着的渴望自由的心。

这就是故事中开始和卖药郎对话的这个蝴蝶。

她其实是现实中“摔碎洒壶望向窗外的那一瞬间,心底生出的对自由的渴望”。

踏入无脸男的陷阱接过凶器,杀了婆家人,然后被捕,踏上无脸男编造的“反抗的下场”,即将被处死。

不断出现的相同场景,相同的望向窗外,不同的是婆家人繁复的死法。代表的不是轮回,而是曾经的多次“相似的受压迫的处境”,是在婆家相似的悲惨经历。望向窗外,代表的是总能生出对自由的渴望。

然后,每次悲惨经历,蝴蝶都受想妥协的自己蛊惑,之前的每一次生出的渴望,都在无脸的自己干扰下,将自我的扼杀幻想成相反的最激烈的行为。幻想成了一次次杀了婆家人,每一次都如故事开场那次样,让她的反抗心理在幻象中经历“反抗的下场”,认罪并即将行刑的其实是退缩了并即将被扼杀的对自由自我的渴望。

之前看过的一些别人的评释,始终不能理解开场卖药郎和蝴蝶交谈时,无脸男拐走蝴蝶,劝说她“回去”未果又千方百计让她成为他的妻子这一连串行动的意义何在。

直到这次看,意识到片中无脸男和蝴蝶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而是分别代表了蝴蝶的妥协心理和反抗心理。

这才想明白,这是妥协的蝴蝶在让反抗的蝴蝶消亡的过程。

让她“回去”即是让反抗的自我继续哑忍,遭到拒绝后无脸男的不断变换面具是无脸的自己对这次自己反抗心理难缠上的恐慌。而后的求娶,则是拿婚姻再次安抚反抗心理,一旦卖药郎揭穿,一切不过是哑忍下粉饰太平的险恶假象。

一切都是假象,现实中除了妥协她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令自己困在笼窂里不能反抗,是无脸的她对自己心底渴望的消磨。所以故事中无脸男怕她知道真相,因为一旦她真的反抗,她就不再无脸,无脸男也就不存在了。

故事中最后一次出现的摔碎酒壶的那个场境,是真正的现实。前面的数次,她一再接过无脸男的菜刀,她将在相反幻象中再次因杀人而被处死,而现实中其实是她妥协了。

其中一次卖药郎出现在场境中,问蝴蝶为什么不逃。因为无脸男出现了,因为妥协的她递过来凶器,令她在幻想杀人,然后被捕,继而行刑。无论现实还是假象,这一个小小的反抗心理都一死难逃。

终究是妥协的她杀了反抗的她。

直到卖药郎让她看清,其实现实中她没有杀任何人,没有做任何反坑,而是一直被妥协的自己蒙蔽,杀掉想要自由的“自我”。

整个故事,其实就是:

蝴蝶在摔碎酒壶,望向窗外的一瞬间,内心“妥协心理”和“反抗心理”的一场拟人化交战。

卖药郎斩杀无脸男(蝴蝶妖魔化的妥协心理)前的对话,蝴蝶问卖药郎为什么无脸男要救她,卖药郎则反问蝴蝶“你认为他在救你?”,实则无脸男(妥协的自己)是在杀她(一瞬间产生的反抗的欲望)。

而卖药郎说无脸男爱上了她,其实是习惯妥协的蝴蝶一直对自由存着一丝希望,明明麻木地对生活一再哑忍,却一直爱着心底憧憬自由的自己。明明一直扼杀着它,却又一直爱着它。

也是由这里知道以前理解不对,无脸男一方面怕“她”看清真相,一方面爱着“她”,若是真的爱她,如何能让她一直轮回受苦?很简单,因为“他”和“她”都不是人。“他”是为追世俗认知的好归宿做出的让步,“她”是不愿被世俗束缚的反抗。“他”和“她”不能并存,但“他”却爱着“她”,那是蝴蝶仅余对自由的一丝无论如何也割舍不去的希望。

最后卖药郎斩杀无脸男,即是将一直干扰她的妥协心理斩杀,于是,这次的她不再无脸,真正将反抗付诸行动。

轮回的那个场境中,一直紧闭的门开了。

困在屏风中的鸟儿飞走了。

蝴蝶逃跑了。

个人见解,不喜,请不要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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