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零】命运岔道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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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目
 ↑命运岔道91
 第四十三章 恶梦(一)
  
 “在我面前,软弱一点也没关系……”
  
 ————
  
 “零?零!你……让我看看你的脸!!”
  
 “等……等一下……”
  
 锥生零死死把脸埋在玖兰枢颈上,想彻底忍下什么才肯让他看到自己的脸,他声调很平静,但声线在抖:
  
 “等一下,枢……先等一下……”
  
 那个亲密的名字,即使情事中锥生零也不会轻易叫出口,玖兰枢快要被不安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一下子慌乱过头的玖兰枢这时才忽然想起锥生零刚醒来的情况,他会一下子变成这样是因为做了恶梦。
  
 是因为那个恶梦!?
  
 “零,因为你刚刚做的恶梦吗?告诉我你的梦怎么了!你梦到了什么……”
  
 玖兰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不愿被看见脸的人似乎更不愿被刨根问底。
  
 两人都因各自的心事而乱了。
  
 于锥生零,玖兰枢从来都是不自信的。回想他疑似出于补偿,报恩才“爱上自己”,被不知是什么干扰了情绪,他觉得自己求得的爱情是虚假的,愤怒得马上就要伤害那个爱着的人。现在他摆脱了干扰,却看到再次主动吻上来的恋人那近距离的脸,那闭上的眼睛,眼角有泪……
  
 心底变得平缓的愤怒完全消退,玖兰枢彻底不安起来。
  
 玖兰枢的愤怒变成了不安,锥生零的不安却没有任何改变。
  
 于玖兰枢,锥生零根本不认为自己有自信的资本,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注定无法长久陪伴他的。
  
 干扰玖兰枢情绪的是一颗恶魔种子,而干扰锥生零情绪的是一个梦,那个寒假前开始出现,之后间歇性地重复着的梦: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嚣张狂妄的卑贱生灵!既然如此我成全你!慢慢享受你即将面临的,每一个受尽折磨的人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女人说要折磨一个人直到其灵魂消亡。他知道那一定和自己有关,那恐怕就是自己灵魂陷入初口中“无法幸福”万劫不复的诅咒开端。
  
 如果只是这样锥生零不会那么在意,可今天那个梦忽然继续下去了。
  
 那个梦,彻底成了恶梦。
  
 张狂的笑声一直充斥耳边,即使现在,即使与恋人姿态亲密地拥吻。
  
 【我有足够的能力,我能让这个灵魂永远无法得到幸福,让他万劫不复!】
  
 好热……
  
 【我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在这所谓“纯善”的灵魂上打上了烙印……】
  
 好难受……
  
 【我倒要看看,“神的慈悲”认定的,这个“纯善”灵魂能撑得过几世!】
  
 够了……
  
 【我们就来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不要再让我忍受“得不到”的折磨……
  
 【拭目以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脑中不受控制地重复那恶毒的言语,那疯狂的笑一刻也不曾停下。锥生零痛苦,恐惧,不安,绝望,濒临崩溃……他极度渴望着,渴望着爱着的那个人。
  
 终于,薄唇轻启,禁不住柔声细语:
  
 “零,你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
  
 是啊,一直独自扛着。不想告诉别人,不敢告诉别人……我其实也是会脆弱的。而且,我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你不要……总是逼自己坚强……”
  
 逼?是吗?我……我是在逼自己吗……一直都……
  
 我是真的很累……可是,不可以的啊。软弱的话……不可以的……
  
 “这样对你对我都太残忍了……为什么你不能多相信我,依赖我……”
  
 相信,依赖……我确实一直渴望可以相信谁,依赖谁;也确实决定了要相信你,依赖你的。我只是习惯了,习惯自己扛着……所以,我可以吗?相信你,依赖你,让你替我分担……
  
 你的手为什么在颤……玖兰枢?
  
 “零,告诉我吧,相信我……”
  
 渐渐带上微苦情绪的轻语撞击心头,锥生零把脸靠向玖兰枢颈窝,彻底冷静下来了,就这么任由泪水默默决堤,“对不起……对不起……”
  
 锥生零彻底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默默流着泪,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喃喃细语,把真正的全部事情告诉那个人:
  
 两世为人,今世不过是上一世的重复;上一世的他毁尽了自己的人生,逼自己亲手杀了弟弟;天大的机缘让自己可以重来,却莫名其妙成了他今世的后裔;费尽心思要逃离他,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告诉他,自己梦里的那些人,那些对话。
  
 还有,那个诅咒。
  
 “我的灵魂……被恶魔诅咒了……”
  
 也许换别的事情,锥生零还能有信心去面对,去反抗。唯独这一次,这个诅咒,锥生零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反抗。因为,这个诅咒已经在上一世应验过一次。那一次他无论再如何不愿,最终还是亲手完成了那个诅咒。而且……
  
 初在最开始的时候,在他将锥生零送来这个时空的时候,他说出的话——
  
 【结果,这一世,还是无法看到你幸福吗?】
  
 初的话彻底印证了,这个诅咒,很可能在锥生零之前的每一世都应验了。而他的梦告诉他,这个诅咒很可能再一次不可避免地由他亲手完成。
  
 锥生零默默流泪,声音淡漠,平静地将梦中最让他绝望的部分,告诉了玖兰枢:
  
 “每一世……我都会……亲手杀死最重要的人……”
  
 
  —完整版神隐中—
 
  
 下节预告:恶梦(二)
  
 ↓命运岔道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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