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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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目
＊命运岔道81
第三十九章 山雨欲来（中）
　
天空乌沉沉地压抑了一整天，远处吹来的风沉闷中带着湿润，怕是快要下一场暴雨。这样如同夏季的暴雨，在冬春交替的时节是少见的。
　
深夜十一点二十分左右，黑主学园门口停下了一辆轿车。
　
车门开启，玖兰枢走了出来。
　
玖兰枢转身，有礼而不过于客气地向车厢内的人道谢：“要你送我回来，谢谢了，拓麻。”
　
还坐在车内没有下车的一条拓麻笑了笑，“没关系，只是让司机绕个道先往学园跑一趟而已。”
　
不久，又有一辆轿车驶近了黑主学园门口，轿车上下来的是和玖兰枢一同在蓝堂家别墅度过寒假的架院晓，远矢莉磨，早园琉佳。月之寮主寮的住客，除了支葵千里和蓝堂英，此刻都在门口集齐了。
　
玖兰枢转头看向了学校大门，心中既有着期待，也有着不安。
　
一条拓麻看到玖兰枢那个神色复杂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枢，你还好吧？寒假期间你匆匆忙忙离开了两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玖兰枢回头看他，却没有说什么，只高深莫测地对一条拓麻微微一笑了事。
　
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往好的方向。
　
首先，在还没到达蓝堂家别墅时，玖兰枢在乘车中途就第一次匆忙离开，是因为黑主优姬的一个电话。后来，平安夜傍晚第二次匆忙离开，还是因为黑主优姬的一个电话。
　
虽然一开始自家妹妹彻底将玖兰枢当成了拐她竹马的变态，但在误会解开了以后，她还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且玖兰枢在第二次匆匆回到黑主学园后，他终于收获了别扭恋人的真心。
　
其次，在这个可以称为惨烈的寒假，玖兰枢在堕天使雷米尔亲自指导下，力量得到了极大提升。
　
然后，就是往坏的方向。
　
玖兰李土已经接近完全复活，即将过来搞事情。还有派过来的挖锥生零心脏的傀儡，那个白蕗更。
　
一想及此事，玖兰枢就会心慌，不知道是因为它原主人惧怕着，还是因为它现主人后怕着。
　
对很多事都无法知情的一条拓麻隐隐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事似乎会和自己有一点关系，“爷爷那边，事情一办完我就回来。”
　
玖兰枢微笑中默默点了头。
　
匆匆道别，玖兰枢带头走入了黑主学园的大门，一个个高等贵族们紧跟其后。一群人远远就看到了校道尽头戴着风纪委员袖章，精神明显有些不振的黑主优姬。
　
黑主优姬也注意到了人群，待他们走近，她便亲切地招呼：“枢学长，晚上好。”
　
玖兰枢回以亲切，“优姬，晚上好。”
　
黑主优姬不知道平安夜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某人还在单相思的路上狂奔。她此时忽然不明所以地猥笑，“枢学长，你回来得可真早啊～”
　
玖兰枢轻咳两声，脸上挂上了得体的微笑，温柔注视着顶着黑眼圈的黑主优姬，“优姬，你今晚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吧，之后也要加油啊，风纪委员开学以后会一直很忙的吧？”
　
黑主优姬乐呵呵地笑着，“谢谢关心，枢学长。”
　
两人道别之后，玖兰枢继续带着美型军团往月之寮的方向行走。
　
拿着笔在点名册勾画着，看着眼前的美型军团，黑主优姬喃喃自语：“和联系的内容一致，住在主寮的各位，蓝堂英提前昨天就回来了，只有一条学长和支葵学长因为家里有点事所以晚到……”
　
“呐，风纪委员。”
　
听到了黑主优姬的细语，几乎和她没有过交集的远矢莉磨忽然朝她走近。
　
远矢莉磨面无表情地问：“支葵有和学校联系过吗？”
　
黑主优姬微微一顿，接着便直接答话，说：“有啊，昨天联系的。怎么了吗？”
　
远矢莉磨闻言似乎更疑惑了，“哦……没事了……”
　
远矢莉磨再次迈开脚步往前走，离她靠得最近的架院晓凑了过来。
　
架院晓见远矢莉磨难得地露出的不安模样，“远矢，怎么了吗？”
　
远矢莉磨皱起了眉头，“虽然我知道支葵是因为模特的工作出了外景，所以晚到，可是……他这次没有和我联系过……”
　
各怀心事的一行人慢慢前行，回到月之寮主寮后便各自回了寝室。
　
走入自己的单人寝室，玖兰枢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五十分了，他能感受到安稳睡着的锥生零的气息从隔壁传来。
　
这时敞开的门被慎重地敲了敲。
　
蓝堂英略带迟疑的声音响起，“枢大人，您怎么提早回来了？”
　
“啊，因为一些事，”玖兰枢模糊不清地说，随即对蓝堂英一笑，“寒假的时候，承蒙照顾了。”
　
蓝堂英随即拘谨起来，“枢大人您客气了……”
　
玖兰枢定定看着蓝堂英，话锋一转：“所以，你昨天到我寝室里来，是想要探查什么？”
　
蓝堂英一顿，随即握了握拳头。
　
这段时间蓝堂英查探了很多事，虽然到最后依然是徒劳无功，但他觉得自己已经隐约发现了什么……
　
蓝堂英思绪千回百转，终于坚定地开口：“我只是想知道，枢大人，你是怎样看待黑主优姬失忆的事情的。”
　
玖兰枢坐到了那张久违的沙发上，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好心规劝：“英，优姬的事，我劝你最好不要冒冒失失地插手。”
　
但认定什么的蓝堂英根本没有听劝的打算，“枢大人，我想知道，能不能请您告诉我。”
　
悠闲坐着的玖兰枢手指交叠，微微抬头间直视着蓝堂英的眼，“告诉你什么？”
　
蓝堂英一顿，他能明显读懂玖兰枢眼中的警告信号。
　
但是……
　
蓝堂英此刻早已豁出去了，“告诉我……枢大人和她的关系，枢大人的父母，玖兰夫妇的自杀是不是和她，或者和她的父母有关？”
　
玖兰枢沉默了。
　
那双酒红的眼静静注视蓝堂英的眼睛，蓝堂英只觉得越来越压抑。他似乎已经逾越了，和纯血种有关的过往，这不是他该问的事。
　
蓝堂英心中纠结，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寻着什么别的话题，免去有可能的杀身之祸；还是应该继续坚持心中的念头，为她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玖兰枢忽然说：
　
“不是自杀。”
　
蓝堂英一怔，“什么？”
　
玖兰枢的心思在改变，直视蓝堂英的眼中少了三分威胁，多了一分温和，“我的父母，悠和树里，他们不是自杀，他们是被谋杀的。”
　
蓝堂英大惊失色。
　
蓝堂英原本只以为玖兰枢的父母会自杀，必然有什么巨大的内情，也许会牵扯黑主优姬身世。他隐隐觉得黑主优姬的父母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她的父母很可能和玖兰枢的父母有很深交情，不然难以说明玖兰枢一个纯血之君为何对黑主优姬一个人类如此照顾。玖兰枢的父母也许是有什么重大到需要以死亡去掩盖的事，才会选择自杀。
　
但是！完全错了！
　
蓝堂英从没想过，身为纯血种的玖兰悠和玖兰树里是被谋杀的。
　
自有历史记录以来，纯血种不存在“寿终正寝”这种死因。那么剩下的死因就只有“疾病”，“意外”，“自杀”和“他杀”。而“意外”、“疾病”，和“寿终正寝”在血族历史上的状况一样：不存在的。
　
而“自杀”却几乎是纯血种群体中最主要的死亡原因。因为无边无际的长寿，因为爱而不得，因为爱人死去后的厌世。本身就不多的纯血种，少数选择沉睡，更多选择死去。
　
最后是“他杀”，有，但极少。纯血种极其强大，而且杀害纯血种是重罪，即使是发生纯血种之间，杀害纯血种也是重罪。
　
蓝堂英从震惊中回神，喃喃开口：“究竟是谁，谁有能力杀害您的父母？杀害纯血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悠大人和树里大人也都是强大的纯血种。在这当中，黑主优姬或者她的父母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他们是与和平主义的纯血种交好的猎人吗？是谁……杀了她的父母……”
　
有太多的事玖兰枢现在无法对蓝堂英细细解释，他只能细心地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杀我父母的不是优姬的父母；而我和我的父母，也不是杀优姬父母的人。英，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有些事你不能知道，至少现在还不能……”
　
至少，在我确定你可以为优姬付出到什么程度之前。
　
听了玖兰枢的话，蓝堂英沉默着出神。
　
玖兰枢便继续说了下去：“不要为了这种事浪费无谓的精力……”
　
“不！这不是在浪费精力！”蓝堂英一下子回了神，有些着急地打断了玖兰枢的话，“这对我来说这很重要！我只是……我只是想，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也想替她分担……”
　
但无论高不成低不就的能力，还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身份，蓝堂英都似乎没资格为黑主优姬做太多……
　
蓝堂英慢慢平静了下来，“非常抱歉，让你为难了……我只是……”
　
看着蓝堂英那个失魂落魄地准备告辞离开的样子，玖兰枢笑了，他想着，也许蓝堂英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也说不定。
　
“英，我以为，你肯定会觉得是我杀害了优姬父母……”
　
玖兰枢叫住了蓝堂英。
　
在蓝堂英疑惑惶恐的注视下，玖兰枢说了下去：
　
“你没有这么想，我很高兴。”
　
————
　
和黑主学园相隔甚远的某处建筑。
　
一条拓麻在女仆的带领下走入了某间他算得上熟悉的和室书房。
　
古典的拉门和榻榻米，旁边有一个相连的休息间，两个房间只间隔着垂下的竹帘。书房里转椅上的，自然是他那个熟悉的爷爷。
　
小时候，每一次他的爷爷要向自己灌输什么“期望”的观念的时候，一条拓麻就会被女仆引到这个房间里来。
　
一条麻远那双灰蓝阴郁的眼淡淡看着眼前那笑得刀枪不入的孙儿，“没想到你这次会什么也不说，乖乖地就回来了。”
　
一条拓麻习惯性地带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微笑面具，不曾显露自己的一丝不悦，“我不回来的话，您又会像上次那样闯到学校了。那样我会很困扰啊，爷爷。”
　
闻言，一条麻远嗤笑一声，“身为枢大人的监护人，我会去关心他的近况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一条拓麻则继续微笑，他不愿意让自己在爷爷面前露出什么破绽，“但据我所知，枢应该拒绝了您当他的监护人才对。而且我记得，之前蓝堂家主持的那个宴会前，枢明确说过希望元老院不再过问黑主学园的事。”
　
对于自己爷爷的野心，一条拓麻是有些了解的。
　
制约纯血种，其实对血族和人类之间和平共存是有利的。假如爷爷不是有着私心的话，一条拓麻也许会协助爷爷想办法完善制约纯血种的方法。但是一条拓麻也清楚知道，爷爷想要制约纯血种，根本不是因为对血族和人类的和平存着期望。
　
一条麻远是鄙视人类的，对于他认为卑劣的物种，他根本不会愿意放低自己的姿态去与他们和平共存。人类，不过是食物而已。
　
制约纯血种也不过是因为只要纯血种存在，血族就不可能摆脱君主制的影响。无论元老院如何只手遮天，在纯血种面前，永远都只是臣下，永远要向纯血种低头。
　
这对于凭借权术得到权力，并尝到权力带来的甜美果实的一条麻远来说，他无法接受纯血种只因天生的血统高贵，自己就必须向其跪拜的现状。既然他已经拥有了权力，拥有着强大的能力；既然血统无法改变，纯血的影响力也无法改变，那就将拥有优越血统的那些威胁者全部铲除！！
　
没错，他曾经是这样认为的。
　
一条麻远的眼里带着让人透骨的寒，他冷冷地笑着，“我是关心纯血之君而已，据说他最近和蓝堂家族关系不错？蓝堂家族是典型的王权守旧派，而在那个黑主学园里，称得上是元老院派的只有一条家族和支葵家族。”
　
闻言，一条拓麻还是忍不住笑容变淡了，“枢不稀罕王权，而且这和元老院也无关，这是我身为枢的朋友所知道的情况。”
　
灰蓝眼眸锐利如鹰，一条麻远轻蔑一哼，“朋友？拓麻，我劝你尽快抛开那种幼稚的想法。身为元老院一条家族的一员，你早就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了吧。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可是在我的期待下，被这样教育着长大的。”
　
“祖父大人，我……”一条拓麻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立场越早表明越好，继续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叹了一声，随即收敛了笑容，鼓足勇气，“祖父大人，您大概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
　
“今天有一位尊贵的客人莅临了。”
　
然而一条麻远没有给一条拓麻把话说完的机会。
　
一条麻远打断了自家孙儿想要说下去的话，“我想让你和那位大人见一面，这也是我这次将你叫回来的原因。”
　
一条拓麻瞪大了眼。
　
似乎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
　
而且正如一条拓麻之前所想，真的和自己牵连上了，“爷爷，您说的尊贵的客人，是指纯血种之中的王族——白蕗家族的公主吗？”
　
在血族世界还是君王制的时候，纯血种之中多数家族都对王权并不热衷。只有白蕗家是例外的，七大家族的纯血之君只有白蕗家对王权有着近乎狂热的执着。而在对此没有兴趣的其他家族不反对之下，血族社会默认了大陆北方的白蕗家是纯血种之中的新王族。但其实新王族白蕗家的血统，和远古王族血统早已相去甚远。
　
就在白蕗家新的纯血公主白蕗更出生不久后，白蕗家上代纯血却忽然离奇殉情自杀。自杀这种死亡方式在纯血种之中可以说是最高发的，过于长寿，所爱死亡，抑郁厌世等等，通通容易引起纯血种自杀。但是白蕗夫妇在纯血种中和玖兰夫妇一样众人皆知其伉俪情深，拥有真正爱情的眷侣。
　
在收获了爱情，得以长久相守，诞下后代以后，白蕗夫妇不是选择沉睡，却是步了玖兰伉俪的后尘自杀殉情？这当中真的没有元老院的“功劳”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血族从君主制转变成了由元老院主持的议会制，纯血种正式退出权力舞台。
　
而白蕗家，作为对王权最热衷的一个家族，如今只余白蕗更一位纯血。
　
一条麻远随即一笑，“你见到了，自然会知道。”
　
一条拓麻一怔，休息间间隔着的竹帘被缓缓抬起。
　
“嘭咚”一声闷响，一个物体坠落在地。
　
一条麻远站起身来往前两步，随后对着那个方向单膝下跪，“让您久等了，这一次的食物还合您的胃口吗？”
　
直到竹帘被抬升到了足够的高度，一条拓麻在震惊之中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人——
　
红发少年面容熟悉，但他脸上带着的却是一条拓麻毫不熟悉的张狂而危险的笑容，银灰与暗红的异色瞳有着不详的光芒。
　
少年擦掉唇角血迹，薄唇轻启：“还算可以。”
　
一条麻远虚伪冷淡的笑容隐没在低头的阴影中。
　
“那真是太好了，我的君王。”
　
————
　
深夜。
　
黑主优姬结束了日之寮返校学生人数的清点，确保日之寮的大门已经关闭了。
　
巡视过校园，黑主优姬认为晚上十二点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日之寮的学生能出现在夜间部学生返校途经的地方了。此刻她已经向黑主灰阎报告过，而下半夜的夜巡将由传说中的猎人亲自接手。
　
终于闲下来的黑主优姬松了一口气，她停在了行政楼的一扇窗户前，丝毫没有惬意感觉地看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漆黑夜色。
　
黑主优姬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有着乌青。无意间低头，她看到了按在窗台的手，刚刚还是干净的手，此刻染满了鲜血。
　
自从刚开始放寒假时出现幻觉，黑主优姬越发在意自己的过去，引发的便是越来越频繁的幻觉。而且同时越来越频繁的，还有黑主优姬在寒假开始的恶梦。
　
黑主优姬皱眉，心中在默念：是幻觉……只是幻觉而已……我不怕，我不怕！
　
头痛欲裂之际，耳边忽然传来异动。
　
黑主优姬果断地取出了狩猎女神，利落地甩手展开，手腕转动直接转身出击。身后出现的那人迅速躲过，狩猎女神直接杵在了那人身后的墙壁，墙壁被击出了一圈散射状裂纹。
　
蓝堂英吓了一大跳，“喂喂喂！死女人！是我！”
　
蓝堂只见眼前的黑主优姬有着浓重黑眼圈，她暗红的双眼焦点放空了，正眉头紧锁地似乎看着什么，并没有在看他。她仿佛在正对着蓝堂英的方向，狠狠瞪着一只他看不见的恐怖怪物。
　
蓝堂英一怔，随即两步上前将她拥入怀里。
　
蓝堂英低头，柔着声在她耳边安慰着：“是我，优姬，你别怕，冷静下来。”
　
直到黑主优姬在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回了神，她双手一颤，狩猎女神脱手跌落，“你……呃……蓝堂英？！”
　
“是我。”伸手轻轻扫着黑主优姬的背，蓝堂英压不住心中有些旖旎，“不用怕，没事了。”
　
清醒过来的黑主优姬发现自己被蓝堂英抱住了，不免有些尴尬，“哦……呃……刚刚……对不起……”
　
“没事，不要紧。”蓝堂英没有注意到黑主优姬的异样，轻轻放开了她。他从上衣口袋取出来了一个小物件，“优姬，这个给你，你的伴手礼。”
　
捡起收好狩猎女神的黑主优姬听到叫唤，茫然地乖乖伸出了手，只见一枚橄榄大小的项链坠子放到了她的手心。
　
精致的银白链子，典雅银掐丝包裹着澄清透明的水滴状树脂，树脂中封存着绽放的细小蔷薇，将纯洁在最美丽的时刻永远停住了。
　
蓝堂英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重复着店员告诉他的话，“据说是十年才开一次的迷你蔷薇，用树脂凝固起来了，虽然不是名贵的东西，也是很罕见的。我是觉得它很好看，所以我选了它……”
　
黑主优姬愣愣地看着手上的礼物，“谢谢……”
　
蓝堂英有些尴尬地笑着：“那个，我是不是该买吃的比较好？蔷薇茶，蔷薇酱，蔷薇馅饼什么的……”
　
黑主优姬皱了皱眉头，暂且压下了所有走向诡异的念头，她说：“蓝堂英，你特地夜闯行政楼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送这个东西的吧。”
　
蓝堂英顿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我私下有查过你的事，也去问过枢大人……”他看到她身体明显地一抖，但他觉得她还是应该知道，“详细情形到底是怎样的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你的父母绝对不是枢大人所杀，这一点你放心。”
　
黑主优姬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可以称得上开心的灿烂笑容，“真的？谢谢你，蓝堂……学长。”
　
蓝堂英看着黑主优姬那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忽然就魔怔了。
　
他一步上前，再次将她抱入怀里，“你我之间，不要说谢谢。”
　
黑主优姬懵了，到她想起来挣扎的时候已经动弹不得了。
　
不管怎么缺心眼，被这么搂搂抱抱的，还听着那些那么明显的话，还不开窍的那不是傻子就是聋子！
　
黑主优姬死命想将这个行为模式和平时不一样的蓝堂英推开，“喂，你……放，放手……”
　
蓝堂英无视了她的挣扎，将她搂紧了，“优姬，我不知道上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喜欢你。对我来说，你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喜欢的人。我会尽我所能，成为可以为你去除内心所有不安的啊啊啊啊啊！！”
　
黑主优姬没让蓝堂有机会继续说下去，她一脚狠狠跺在了他的脚背上。
　
深情告白被打断，蓝堂英瞬间破功，“死女人！你干什么！！”
　
“肉麻死了！”黑主优姬极度嫌弃地说着，但脸上那存在感极高的红晕却十分可疑，“蓝堂英你不要对着我拿出你那哄骗花痴的牛郎style！恶心！！”
　
注意到她脸颊上那一抹好看的粉色，蓝堂英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也更习惯这样的她。随即回嘴：
　
“死女人！什么叫牛郎style！我是在告白！你懂不懂情趣！！”
　
“不懂！死蓝堂英你有意见就别追我！追懂情趣的花痴去！！”
　
“你个不解风情的女糙汉子！！”
　
“你个招蜂引蝶的中央空调！！”
　
轰鸣的一声响，压抑了一整天的乌云，终于熬出了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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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
　
英姬之后是枢零～
 
在我的恶趣味之下，这节的某段对白会在下一节重现一次～
 
命运岔道83